他让陆薄言先回去,扶住穆司爵轮椅的把手,说:“我送你回病房,顺便接芸芸回去。”
就算他们不可能一直瞒着许佑宁,也要能瞒一天是一天。
已经是傍晚时分,落日熔金,把大半个花园染成浅金色,不那么璀璨,却别有一番迷人的味道。
穆司爵不放心周姨,嘱咐陆薄言:“帮我送周姨回去。”
小西遇对奶奶的话视若无睹,扭过头,继续撸狗。
又过了好久,穆司爵才艰难地启齿:“……我曾经想过放弃他。”
陆薄言“嗯”了声,可是,苏简安还没来得及转身,相宜就在被窝里“哼哼”着开始抗议。
穆司爵没想到小女孩的病情这么严重,沉默了片刻,只是说:“这里的心内外科都很权威,她好好在这里接受治疗,应该不会有事。”
她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月,早就闷了,恨不得自己有双翅膀,分分钟可以出去翱翔。
苏简安深吸了口气,点点头,说:“我准备好了。”
陆薄言昨天晚上一夜未眠,刚睡着又被相宜吵醒,早就困得挣不开眼睛了,点点头,随即闭上眼睛。
她看着陆薄言,感觉自己已经迷失在他眸底的漩涡里。
……
拿着手机的苏简安有很多安慰的话想和穆司爵说,那些话已经涌到喉咙口,她却突然反应过来,这种时候,任何安慰都是没用的,听起来反而更像同情。
“……”苏简安听完,一阵深深的无语,“你为什么要那么做?”
她自己都感觉得到,她的笑容里全都是苦涩。